说到这个，云隐腼腆一笑，从前他在蜀山也是会御剑的，平日里降妖伏魔之时也觉得自己是在“飞”，只是来到长留之后方知，从前所谓的御剑不过是善跑之人的大跳，费老大劲儿恨不得才飞出去百丈远，没得让人笑掉大牙。

“用的是师父日前传授新的御剑之法，虽然还不太熟练，但飞上个四五段也总能下得了山了。”

云念瞥了他的胳膊肘一眼，心道：那是飞上个四五段吗，那是飞一半掉下来，在台阶上滚个四五次吧！想来他是认为在困境中进步得更快些，就像幼鸟学飞一般。

云念干脆从窗户一跃而出，飞至他身边，抓上了他衣领道：“既然如此，这几个台阶算什么困境，我带你去其他地方。”

长留群山中最高之处乃是思过崖，日常关押犯错弟子之处，这里疾风凛冽，高耸入云，普通弟子若没有携带法器，根本上不去也下不来。

云念将云隐往思过崖的崖边一放，便坐在了一旁看着他。

“开始吧。”

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，云隐将鬓边的碎发从眼前剥开，愣愣地看了看脚下，又看了看云念。

“开始……什么？”

“跳下去呀”，云念屈膝，将手拄在下巴上，露出个鼓励的表情，“跳吧，等你学会了，师父就带你去吃饭。”

说着，似乎是嫌弃他太过磨叽，只见他腰间好生收好的天音剑忽然出鞘，剑柄重重打在他屁股上，将他撞了下去。

“师父我还啊………………”

惨叫声越来越远，天音剑欢快地晃了晃，待听到云念的一声“去吧”，便飞速朝下飞去。

云念自己一个人在崖边等了好一会儿，才见天音剑拖着浑身脱力的云隐缓慢地飘上来，云隐好好的，衣衫都没乱，只是一脸苍白，看着就可怜巴巴的。

“怎么样？有感受到风的流动吗？御剑之法说是御剑，不如说是御风，你要以剑为引，找到风的轨迹借力而行，才能达到真正的随心而动。”

见云隐沉默不语，显然就是没有感受到，云念叹了口气，道：“没关系，多试几次就好了啊，放心，天音剑不会叫你摔着的。”

这次，还未等云隐开口，他身下的天音剑一个急转，就将剑上的他甩了下去。

……

反复几次，云隐在急速坠落的恍惚间忽然想到师父赠剑那晚，她是怎么说得来着？

“我已经五百多年没有收过徒了……”

“所以，有些地方做的不到位的……”

“要告诉我啊……”

啊，师父还真的是不怎么会教徒弟呢。

只是师父，我想说话，可我根本来不及张嘴啊……